青少年时期的贝尔纳·弗孔想成为一名画家,或是作家。结果他变成了一位颇具特色的艺术家,就像他在独一无二、富有诗意祖母塔缇耶家遇见的那些人一样。贝尔纳·弗孔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名气,也没有想过好好经营无论什么职业生涯。他拒绝了很多的束缚,也同样放弃了很多优厚的待遇。如果要谈他二十多年来不再创造作品却依然被视为最为特别、最真实的摄影创作者之一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晕染着宗教色彩的图像创作实践始终建立在一些普世问题之上。 他作品中那些标志性的元素,充满象征性的景象和闪耀着不安的智慧之光的故事,都是他与时间和童年间特殊关系的印证。从童年开始,他就没有保留任何伤感的情绪,他怀有的是一种坚韧的焦虑,面对那些短暂的、注定逝去的事物。用他创作的那些似乎并不可信却真实在场的图像,弗孔向我们讲述着对成长和对永远失去曾在童年某个瞬间中体验到的快乐的恐惧。
贝尔纳·弗孔呈现出的视野撼动着我们,因为他将自己生命中的一切都融入其中了。它们糅合着寂静与游戏,思索和温存,庄重与狂躁,它们在上个世纪末诞生于迷人的普罗旺斯,从上千种茶点、乡野间的狂奔、晚上的聚会和游戏、阅读和友情中孕育出来。像许多获得了普世维度的艺术作品一样,弗孔作为最早开始探索置景摄影的艺术家之一首先让自己的创作扎根在一片土地上。这便是他1950年的出生地——呂贝宏Luberon。在那里,他的年少时光沉浸在从一开始就奠定了他作品基调的色彩和光线中。
七大系列的“真实的虚构”作品:《悠长假期》、《可能变迁的时光》、《爱之屋》、《金之屋》、《偶像与祭献》、《书写》、《图像的终结》共同勾勒出一个始于1976年并自愿终止于1995年的创作历程。期间,这些作为一个整体被多次展出、再制作、赞扬、收藏的作品在现代创作中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位置,既是因为它的独特性,也因为它所吸引的趣味的多元性。对这些图像兴趣盎然的人有主流摄影圈的成员、先锋造型艺术家,还有小说家、布景师、时尚设计师、甚至是精神分析师和韩国流行音乐团体!
这些无法确定拍摄日期的作品抵抗着时间的考验,同时,它们也浓密而含蓄地紧紧包裹着时间:在精确的相框创造出的平衡中,在光的颤动中,在色调的转变中——从蓝色的早期到《偶像与祭献》系列中刺眼的红色风景和火焰,再到接近单色的晚期。 从寓言传说时期到哲学时期,弗孔的作品中一直都有“时间”, 直到“结束”FIN这个词被用白色墨水写在稚嫩的皮肤上作为结语,二十年前,他的艺术正好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