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巫鸿
摄影是光线的留痕,照片承载着摄影家的生命印迹。
这个展览呈现了两位杰出当代摄影家历经二十余年积累下来的作品,从1990年中期持续至今,以充满感觉和感情的影像汇成共同的生命长诗。
二人中的一位出生于中国福建,另一位出生于日本神奈川。不知彼此的存在,但却同时抛弃了弥漫摄影界的矫饰,用各自的相机捕捉残损的环境和身体,阴翳中的众生,生活中的行为和行为中的生活。
他们终于相遇了——通过作品而非语言。随后发生的是摄影语言、技术和内容的融合:两列足迹汇为一条,两人出现在同一相机的前面和后面。
他们的创作活动开始超越国界,他们的艺术使命也从单纯拍照扩展为创建摄影中心和促进国际交流。但内心中他们仍是艺术家,最终仍在摄影中寻找到自我。
本展览的结构模拟二人经历:两个展厅对应着中国和日本——这是他们生活和创作的并行环境。中国部分起始于荣荣的早期作品,映里随后加入进来;日本部分则以映里作品开端,续以二人在东瀛创造的若干系列。观众在体味艺术和生活互动及融合的同时,也可以反思90年代以来的国际化浪潮如何造就了当代艺术创作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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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想要通过行为来打开她的外壳、激发她的野性,所以提案做这个行为:我们俩互相面对,大声呐喊、拍照、行为,好像是一场战斗。这是不是镜头里“映”像,这是真“摄”下来的影像。
也许是找到了归属的群体,我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一刻我决定要拍摄他们,因为拍摄他们就是拍摄我自己。
我们刚开始合作的时候是一个特别的阶段,那时我们的语言不通,只能通过摄影来沟通,用艺术来理解对方的表达,摄影就是我们的语言,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聚焦在诞生作品。
在全世界都为之悲叹的情况下,国家和民族之间的分裂意识过度高涨,煽动危机感的新闻压制世界,人们将身体和心灵都封闭起来,这渐渐成为种习惯。一味地恐惧就无法创造出新的东西,也不会明白该朝着什么方向生活下去。看不到未来……
废墟对我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当面对废墟时会有很多感慨,就会用摄影表达出来这种迷茫彷徨的感觉。所以总体来说,对废墟的感触是一种生命的体验。
要我说,如果想要当一个摄影家,就不要想太多,拿着相机出门去就好。当时我拍废墟,如果在自己屋子里,又不是理论家也不是文学家,什么也做不出来。摄影就是和现实发生对话,碰撞,在不同阶段的成长中感悟生活。
《映里:富士山日记》为艺术家映里在2001年与艺术家荣荣共同拍摄“富士山”系列作品时,以日记的形式记录的创作现场。通过日记中三天的描述,将带领我们穿越到富士山拍摄现场,看到他们是如何向自然展开坦率与真诚的尝试。
摄影为他们提供了实现梦想和挑战的机会,也带给他们极大的想象力和信念。摄影表达的可能性是无限的,她衷心希望摄影能够作为一种可供开放性交流的通用语言。